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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开始凉飕飕起来。
我弓着身子拼命地骑着自行车,希望用使劲蹬脚踏板来取暖。还真别说,我很快就感到不象开始那么寒意习习了。
一会儿,我就听到身后传来“唦唦唦”的声音,开始还以为是风吹树叶的身后,到后来发现好像是有人跟着我自行车后面跑步的声音。
我回头回头一看,身后漆黑地一片什么都没有。
我接着蹬着自行车,身后又传来“唦唦唦”的脚步声跟着,而且是那种穿着解放胶鞋踩在泥沙地上发出的声音,那种声音太熟悉了,我们在军营里经常听到。
因为快到了营部,我想:该不会是哪个战友在跟我开玩笑吧?
这次我没有回头,而是停止了登脚踏板,竖起耳朵听着,那声音不近不远地跟着,就像在距离自行车后座一米左右的地方。
我突然捏住手刹,猛地回头一看,身后依旧漆黑一片,什么都没有。我猛地回头开始拼命蹬着自行车,那“唦唦唦”亦步亦趋地跟着,怎么也甩不掉。
我想我是遇到鬼了。
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,如果身后真有鬼跟着,那鬼肯定是付小军了,因为他死的时候,脚上穿的就是解放鞋。
骑着骑着,我突然停下,冷不丁地回身大喝一声:“谁?”
在自己被吓得半死的情况下,我居然还想到给身后的鬼来个出其不意,现在想来也算是个奇葩了。
身后依然什么都没有,但我却感到后脑勺在飕飕发凉。
都说好男不和女斗,我想好人也不和鬼斗。
在给自己找到逃之夭夭的理由与借口之后,我转身拼命蹬着脚踏板,嘴里几乎是吼着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”给自己壮胆,飞速朝营部奔去。
不知道是被我的歌声盖住,还是被我快速的骑行甩开了,总之那“唦唦唦”的声音好像是没有了,但我却发现,原本不到十分钟的路,我好像骑了好几个小时。
夜风越来越冷,眼前越来越黑,近在咫尺的营部好像永远都看不到。
突然,远处一点光亮在空中忽明忽暗地闪着,像是飘浮在夜空中的幽灵,我毛骨悚然地捏住手刹,对着前面大声喝问道:“谁?”
那道亮光突然在空中停住,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:“是张子晨吗?”
我不敢回答。
听老人们说过,半夜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时,在没看清对方之前是不能答应的,否则自己的魂魄就会被鬼拘走。
那道亮光在我脸上停住了。
看着我正一脸紧张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,对方接着说道:“张子晨,我是副营长臧卫国。”
这时我才听清那确实是副营长臧卫国的声音。
我赶紧从自行车上下来:“报告副营长,我是张子晨!”
臧卫国带着两个警卫排的战士走到我面前,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接着问道:“几点了,怎么现在才回来,路上没出什么事吧?”
我不知道几点了,一脸疑惑地看着他。
他用电筒照了照他手腕上的手表,对我说道:“都半夜十二点了,别说是从团部,就是从市里的师部你也该早回来了。”
今晚是副营长臧卫国在营部值晚班,看到我半夜还没回来,就带着两个战士出来接我,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,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骑多久。
我当时就懵了。
经过第九生产队的时候,看天色最多是晚上七点多一点,没想到不到十分钟的路,我居然骑了五个小时,怪不得累的小腿肚发胀,屁股都被分成两瓣似地。
回到寝室看了下日历,我才发现今天居然是农历三月初三,我立即意识到,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。